晋王随眼一扫,只见婉侧妃妃色的压花缎袄的歪在东厢房右殿的紫檀围子三屏风罗汉床上,纤腰出挤了一个珊瑚红的锦缎迎枕,一双清丽的眸子半眯着。
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微微弱弱的睁开了眼。
她见到是清冷如昔的晋王,忙用手撑着起来,容貌依旧清丽淡雅,只是眉目间略显憔悴。
“王爷,妾……”婉侧妃微微苍白的脸儿上瞬间迎上了两抹红晕,眸子中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泪眼盈盈,像是冬日里的水仙花。
“嗯,起。”晋王纤长的睫毛微微抬起,面色威冷,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他原本没打算来,只是这次下扬州,有些事光有朱侍妾还打理不了。
这孙嘉容虽说狡诈,但是却也有种别致的精明,他此去扬州归期未定,而朝廷这趟浑水可不会消停。
孙嘉容是应天府从五品知州嫡女,总比朱侍妾的家世要好些,逢见事儿也能撑上一二分。
否则,后宅出事,外面那些人又把所有罪责全部推到玉瑶身上去了。
晋王俊雅的眉目微微扫过孙嘉容的的伤势,随后差郎中给她细细把了脉。
孙嘉容双颊酡红,红唇喝过煮好的汤药后,挂了些点点药水珠子,她掏出帕子细细的擦掉后,又起身从红木雕花亮铬柜中捧出了一块玉佩。
“王爷此去扬州,归期未定,妾病着,便日夜为这块玉祈求开光。”孙嘉容微微咳嗽两声,声音温和柔软道:“王爷带着,妾没别的心愿,就是盼着王爷能康建平安。”
说完便伸手将晋王身上的那块旧年的玉佩取下,小心的将这块玉质通透的玉佩挂上。
晋王本来不喜带玉,只是当下正是用人之际,他又是精于谋算的政治人物,算起来他和孙嘉容是各有所求,不舍便不得,便也由着她系上了。
孙嘉容柔和的弯唇一笑,似乎很是满意晋王能戴上她的玉佩。
“这玉佩,当年定慧寺的大师说是代表‘不离不弃’,妾……盼着和王爷……”孙嘉容一双皓白如玉的手拿着帕子微微捂住口鼻,微微咳嗽了小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