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为了显得老成持重些,特特蓄起来的美髯。

又双叒叕被儿子比下去的张大人痛下狠心,翌日就刮了胡子。看得张若淞纳罕:“爹不是最最喜欢您那把美髯么,娘念了好多次,也没见您剃了。怎么今儿却自己自觉动手了?”

听他这么一说,张夫人也赶紧看过来。

臭小子蓄意挑拨,张大人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当下微笑:“倒也没什么,只昨日在宫中见到了你福襄姨母。看她觉得为父年纪大,亏了她好姐姐般。便琢磨着胡子剃了,证明一下,你娘眼光还是不错的。”

正喝粥中,毫无准备的张若淞一口粥呛在了嗓子眼。咳得叫个惊天动地,都直接飙泪了。

就这,他还据理力争呢!

唯恐戏说变真实,真让他有了个比自己还小些的姨母。

至于张、姚两家都是大族,树大根深支脉多。莫说比他小的叔、舅、姑、姨,便是与他仿佛的叔爷爷辈也并非没有。怎么那些他就能接受良好,却偏偏对娘亲认了公主做妹子这事儿万分抗拒。

张若淞并没有多想,只简单将之归结在张家是纯臣,妥妥的皇党。而公主的亲王爹却是夺嫡热门人选,交往过多,对两家都不利上。

服完了祖父母的孝,他也该勤练文武艺,以备五十一年的春闱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如此,娘亲就是再如何心焦,也不好在这关头给他张罗什么婚事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