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跪在了乾清宫昭仁殿,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让自家女儿做个普普通通的格格,安生生地度过出嫁前的这几年安闲时光。
十四爷则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去了永和宫,扑在德妃娘娘怀里哭得叫个声嘶力竭。素来最最偏疼幼子的德妃娘娘大怒,火速将四爷唤了去。劈头盖脸好一阵数落,让所求未果的四爷脸上黑成锅底。
从那以后好些天,就没见他再放过晴。
偶尔两兄弟狭路相逢,也必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十四。任由他如何讨好,也不肯回个冷哼。
十四没如何,老九老十都受不住了。
把他唤出来,往九爷名下的饕餮楼喝酒,边喝边替他打抱不平:“再没有四哥这般冷漠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值当他这样?”
“谁说不是?也就十四你肚量大,都这么……”老十皱眉,狠狠打了个唉声:“还能巴巴被打了左脸还奉上右脸去!换了爷,他便负荆请罪,也别惦记爷能跟他重归于好!”
“我,我那是看他?”十四拍桌,仿佛听到了甚绝世大笑话般:“爷又不是贱得慌,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往那黑脸跟前凑!”
“可谁让老四会生呢?”
“天不长眼,竟然给了那冰坨子个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好闺女!弟弟将将接手内务府,正千头万绪着。但再怎赶鸭上架,也终究在架里了。除开闷头干,把差事干好还能咋?”
这话虽然凡尔赛了点,却不能不让老九老十点头。
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当了这内务府总管大臣,就得好生把这摊子给拿起来。
而前头那一番彻查后,拔起萝卜带出泥。整个内务府都受灾严重,被罢免、裁撤甚至流放、斩首者众。内务府属官十去其七。意味着十四手上有大批空缺,可以提拔大量可用之人的同时,也昭示他手中根本无人可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