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白记得最清楚的是,时弋知道他们生日是同一天的时候,对着他扬起了一个笑,说成人礼那天会送他一个超级棒的礼物。
是机甲设计稿。
可惜,成人礼那天,时家所有人送给了时弋一份更大的‘惊喜’。他见到时弋对他失望,而后离开。
他见到散落一地的稿纸,从二楼的阳台上,他轻而易举地看到时弋想送给他的那一份。
可惜他当时没要,现在,时弋也不给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时弋半身血,挺直脊背,身姿如松缓缓走向他,将那一叠稿纸塞到他手里的,祝他成人礼康乐的时候,他的手为什么会忍不住颤抖了。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我是时白,而你是替我……的吗?”时白这些天总也睡不着觉,脑海中有了另一段刻骨的记忆后,他便无可自拔的一遍又一遍回想起,这一次他和时弋初见的时候。
时弋对他很戒备,他甚至从那双不常有情绪的眸子里看到了嫌弃和躲避。
时弋将怀尔德教授的教案整理好抱在手中,眸光清轩。他的眼神里确实不常带有情绪,更多的时候就是一副安静无欲无望的模样,什么也看不明白。
“是。”时弋没有任何的迟疑停顿,回答了时白。
时白张口无话,嗓子如同被塞了一把铁锈的刀,又钝又涩,磨得声带一股血腥铁锈味儿,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望着时弋的背影,轻声地问道:“那,为什么,当时要把我推开?”
时弋顿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当时推开时白,而导致小腿被灼烧的地方。
他回头看着时白,语气好似嘲弄,一字一句宛若划在时白的心口上,血淋淋的斑驳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