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光已经关了,时弋摸着黑,手往旁边挪了挪,并没有摸到任何的温热。
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开了房间最低亮度的暖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霍滦依旧坐在那张软椅上,下颌压着手掌,略微支撑着一点头部,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实际也没有睡着,时弋刚站到霍滦面前,那双经过伪装的黑眸就睁开了,他目光沉沉底看着时弋,眼里是军人常带的戒备。
但看清面前的人后,那丝戒备就消散,变得格外的柔和了起来。
时弋愣了愣,心觉实在有些看不懂上将,总觉得,霍滦上将对待他,似乎很小心翼翼。
可是他翻遍了“时弋”的记忆,却又找不到丝毫和霍滦有关的记忆。
“睡不着吗?”霍滦将撑着的手放下来,覆上时弋的前额,“到残星会有许久的时间,中途会有两个空间跳跃,如果受不住,就和我说。”
“头疼,睡不着了。”时弋看着霍滦的眼睛,想了想问道:“我以前和上将认识吗?”
霍滦手一顿,带着人重新回到床上叫人坐下,随后他坐在时弋的后面,手指轻轻摁压起时弋额角一点,“为什么这么问?”
时弋头疼并不是外在的,而是紊乱的精神力,霍滦这样的按摩并不能够解决什么,但好歹也有些缓解的作用。
“因为,上将对我好像有些不一样,让我觉得,我们以前可能是认识的?”时弋眯着眼睛,低声地说着。
霍滦沉默一番,有混杂着战火和一众玻璃制品破碎的东西在眼前闪过,最后他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