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慕青青还是不明白,赵浮生看起来,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来京城,甚至于,对于不少地方,他明显流露出比自己还要熟悉的感觉。
赵浮生当然熟悉这里,北漂将近十年,他几乎走遍了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得意的时候国贸大厦、天上人间都留下了他的足迹,示意的时候,也在天桥下面睡过马路。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北京城如今不算繁华的夜景,赵浮生的心情,要比慕青青想象的复杂许多。
听过多次的旋律,久不响起,便有一种疏远的怅然。勾描多时的画卷,长自沉埋,便生一种恍如隔世的叹息。在日月里消磨殆尽的,无非重复。因晨昏里周旋相对的,尽成庸常。
“小兄弟,第一次来北京?”的哥是一种神奇的存在,他们总是能够找到和客人聊天的话题,上数庙堂传奇,下至贩夫走卒,但凡是北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就没有这些出租车司机不知道的。
赵浮生因为怀旧而四下打量的模样,在这位的哥看来,无疑就是一个刚到北京的外地年轻人。
轻轻的笑了笑,赵浮生点点头:“嗯,这辈子第一次。”
司机眨了眨眼睛,总有点怪异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笑了一下,把车朝着另外一条路上开,嘴里说:“去中戏的话,这边近一点。”
赵浮生轻笑了一声:“不用,去棉花胡同的话,直走不就可以了吗?”
司机一怔,知道碰上行家了,讪讪的笑了一下,便没有再绕路。
赵浮生也不生气,毕竟遇到外地人宰一刀,这是出租车的习惯,别说现在了,十年之后,春节期间,这帮出租车司机,十块钱的路程敢要三十五十,而且还是你爱坐不坐的姿态。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风里雪里赚辛苦钱固然让人心酸,但换个角度想,这年头,谁挣点钱不都是一样要付出辛苦么。
出租车很快就抵达了中戏,付过车钱,赵浮生拎着箱子站在中戏门口,歪头看了一会儿,倒是没觉得哪儿出彩。
敞开着的大门,棕色的门框,两边是立柱,挂着中戏的牌子,门口戳着俩狮子。
瞧这模样,赵浮生还以为自己跑到哪个老北京的大宅门来了呢。
幸好,不时进进出出的学生们,让这里的氛围变得不一样起来。毕竟中戏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能考进这里的,要么是演技真的很好,要么,就是长的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