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也注意到了今日五叔招待有些过于殷勤了。不过这没什么,”允熥坐下来,说道:“五叔一向谨慎,不会提什么非分的要求,你与五婶和弟妹一起说话的时候也不必旁敲侧击。”
妙锦点点头,没有再说此事,提到了另外一件事:“夫君,代王妃是妾的二姐姐,可代王被加封到古尔班通古特盆地,等年后代王府搬到别失八里城后,从别失八里城到京城更为遥远,妾想要见到自己的二姐姐更为困难,求夫君允许代王妃今年入京,与妾团聚。”
“这为夫当然准许。小卢,将此事告诉陈继让他拟旨。小卢?”允熥叫了一声没听到答应,转过头看向身后,又叫了一声。
妙锦也抬起头来看向允熥身后,就见到被称作小卢的卢义正和一个看起来像是铺兵的人站在门口说话,还从那人手中接过几件文书。
那人将文书递给卢义后就退下,卢义转过头来见允熥正看着他,楞了一下,随即说道:“陛下,这是今日送来的奏折。”
“这个时候将奏折送来,可是有什么大事?”允熥问道。一般情况下,因为他正处于出巡状态,每日送到他面前的奏折都是有固定时间的,不会这个时候送过来。
“陛下,有三件大事。其一,真定府有白莲教作乱!”
“真定府有白莲教作乱!”允熥与妙锦同时惊呼道。允熥还马上从他手中将奏折拿了过来。
“真定府宁晋县农户崔成发,实为白莲教香主,听闻陛下调集大军去西北要与撒马尔罕国交战,在百姓中散布谣言,说撒马尔罕国信奉白莲教,乃是他们的援兵,又散布大明必败之谣言,蛊惑百姓,试图造反。”
“但幸得有误入白莲教之人忠君明义,在逆匪起事之前向县衙告发。县衙随即将此事上报府衙与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衙门。因据闻白莲教串联极广,臣未敢轻举妄动,待集结七个卫所后赴真定府清剿,共在真定府、保定府九县擒获白莲逆匪头领七人,打死十一人,打死普通逆匪七百九十八人,俘虏一百二十四人,另查出几户与白莲教有牵连的士绅。”奏折上写到。
“莫非当年陕西的白莲教徒田九成、王金刚奴造反后,余部跑到了河北?”允熥看完奏折后说道。
不过既然已经将可能的造反扑灭,此事也就不太重要了,允熥批示到:“命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认真查处,定要将白莲教逆首擒获;布政使茹瑺清剿白莲教逆匪有功,赐散阶,记功一次,考评上等;其余有功之臣着都察院与吏部评定功劳给予赏赐。真定、保定二府知府与各县知县……”
“这个白莲教怎么总不能彻底铲除。”妙锦抱怨道:“从洪武初年起朝廷就禁绝白莲教,也几次镇压过白莲教造反,还是灭之不绝。”
“乡间的无知民夫民妇太多,白莲教又善于蛊惑世人,并且有种种伪装,每次剿灭只要有一人逃脱就能东山再起,不好铲除。”不要说这个年代,就是后世,咨询那么发达,不还是有人上当受骗入了邪教。只不过那个年代邪教的头头都知道推翻政府是不可能的,所以将精力放在了骗钱上面。
“这也是为夫悄悄改变了皇爷爷当年定下的宗教章程的缘故。乡间的百姓多愚昧,得有个信仰才好,皇爷爷对正派的佛道限制过多,等闲不许他们去乡间传教,就给了邪教机会。是以为夫鼓励正派的佛道在乡间传播,压缩邪教的生存空间,稳固大明。”允熥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