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允熥此时正在妙锦的延禧宫中,与她说着话。
二人说了一会儿,徐妙锦说道:“夫君是心中有些事情吧,都从乾清宫来我这里这么半天了还不能忘怀,想必是很大的事情。”
允熥说道:“确实如此。”
徐妙锦皱眉想了一下,说道:“是关于附逆案的事情?”
允熥点点头。
徐妙锦其实并不清楚允熥到底做了什么,不过她说道:“夫君,你是大明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必做这么多的准备,直接将他们下了诏狱不就行了?”
允熥躺倒在罗汉床上,笑道:“你在魏国公府,也没有学到你大哥多少本事,反而竟是徐增寿的做法。”
“治大国如烹小鲜,是不能这么简单的。”允熥没有太过于详细的解释。
徐妙锦也没有追问。她很懂得事情的分寸,不该多问的绝不多问,即使她再好奇。
徐妙锦转而拿出一只横笛,吹了起来。
她虽然从小娇纵,但是家里对她的教导却从未放松,所以她不仅有远超当世一般女子的见识,超过一般秀才的文采,还有一手出众的演奏横笛的本事。此时她的横笛吹响,一瞬间就吹走了屋中的烦躁之气。
允熥本来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了下来。
徐妙锦就这样吹着,一曲又一曲,一直到额头冒起了细密的汗珠,也没有停止。
不过就在这时,王喜走进来对徐妙锦行了一礼之后附在允熥耳边说了些什么。
允熥睁开闭着的眼睛,对徐妙锦说道:“停下吧。”然后他坐了起来,伸手拿起徐妙锦放在一旁的手巾,一边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边说道:“夫君去去就回來。”
在把徐妙锦额头擦拭了一遍以后,他放下手巾,转身离开了延禧宫。
徐妙锦拿起这个手巾,死死的抓着,然后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知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