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清归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多么固执,认死理, 用自己肯定说不通她。正当他烦躁苦恼时,他想到了叶栀, 想到了今天沈母对叶栀的异样关爱。

他神色没变, 只是声音里藏着试探,“娘, 先不说我。就说阿栀, 她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她一个小姑娘, 单身一人跟我去县城,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了怎么办?我出去跑货运,有时候几天都不在, 她自己一个人呆在县城害怕了怎么办?”

这个沈母没想到,她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本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沈清归见沈母犹豫,就知道这个办法可以了。他也没说立马要搬出去,给了沈母缓冲的时间。

“娘,而且你现在说这些有点早了。我现在虽然工作落下来,但村里的事要交接,新工作还需要时间熟悉,一时半会儿我们也去不了县城。再说了,结婚……还是要在村里的。家里也要收拾,最好翻新一下,我想给阿栀她一个难忘的婚礼。”

说到最后,还站在门口的男孩突然高大起来。

沈母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打量起自己的儿子了。

从他十三岁那年,两人慌乱地逃到了清河村,她就每天担忧、紧张、甚至恐慌的过着生活。

孩子大了,孩子沉默了,孩子完全便了个样了,沈母都不知道。

等她真正知道时,她这个母亲已经变得面目可憎了。

沈母以为她的一辈子就这样在痛苦和悔恨中过去,谁知道有一天突然来了一道光,把世界都点亮。等她看清这个世界时,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

高了,壮了,可以撑起一个家了,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沈母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站前她面前的,到底是她死去的丈夫,还是被她‘困’了将近十年的儿子。

沈母沉默了。

但沈清归却没有因此终止他的美好向往,他说:“娘,你说我们把这里围起来怎么样?阿栀她胆子小,我怕她到时过来没有安全感,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