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的第一瞬间,叶栀下意识的往她的脚看去。
一双破旧的,可以当拖鞋的布鞋映入眼帘。
叶栀很难形容看到这双几乎不能穿的布鞋是什么心情,有怜惜,有怒其不争,但更多的是佩服。佩服一个人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活下去。
赵文文是第二个发现赵来娣的人,她的感情比叶栀复杂得多,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跟赵来娣打招呼了。
“来娣,你这是上山割猪草么?”这声招呼来得突然,起码对赵来娣来说很突然。因为自从小学那场意外后,她们俩人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了,即使当面碰见,也没有说过。
赵来娣懵了懵,等确定是赵文文跟自己说话后,手脚无措,轻轻的嗯了一声。
声音虚弱,中气不足,赵文文和叶栀根本没听到,要不是赵来娣迎面走来,在路过时说了一声先走的话,赵文文和叶栀都不知道她跟她们说过话呢。
叶栀看着她急促却并不快的脚步,问赵文文:“她一直说话都是这样的吗?”
“好像是…也不对,在很小的时候,她奶奶在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来娣的奶奶在的时候,她过的生活很好,因为来娣奶奶从来不会重男轻女,她有什么都留给来娣。直到来娣六岁,要读小学了,她出了意外走了。来娣才被她爹娘虐待,才变成这样的。”
“其实来娣很苦,比村里其他重男轻女的家庭都要苦。我们村里很多人都想过帮她,连村长也想过,甚至有人还帮她找过人家呢,就是给钱他们家,把来娣带走。她爹娘都答应了,但是最后是来娣不肯走。一次两次帮多了,来娣自己也不争气,后来慢慢的,就没人管她了。”
“她为什么不走?”叶栀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