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季淮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他从桌案前转身,面向谢书时已神色如常,怒意荡然无存,似方才失态皆是幻梦。
他的神情恢复温和,走到谢书面前替她拢好衣襟,并拨了拨她微乱的发髻,而后温凉的手指轻蹭几下她泛红的脸颊,最终弯唇笑道:“阿书以后莫要那样做了。流言止于智者,为此忧心不值。”
谢书缓缓眨了下眼,小声道:“臣妾晓得了,可是……”
“嘘——”季淮的手指按住她的双唇,笑道:“区区流言,何以扰孤?流言如何敌得过事实。智者信事实,愚者听流言,孤所要是智者之信,愚者怎想,与孤何干?”
“所以,莫再多忧,也莫要多为。”他将手指拿开:“可好?”
谢书凝视他,终于轻声说了:“好。”
“时辰还早,阿书若困了,就歇会儿,用膳时让宫人唤你。”说着,季淮转身向外走。
谢书下意识将他拉住,声音有几分慌张:“殿下,你去哪儿?”
季淮侧身,笑着解释:“孤还有些政事未处理,等下午回来陪你用膳。”他拍了拍谢书的手,示意她松开。
谢书将手放下,垂眸缓缓点头。
再抬眸时,季淮的身影已经消失。
离开谢书视线的季淮,在走到门外后收了笑。他抬起手背,捂着额头,良久才一声叹息,笑道:“还真是气昏了头。”
言毕,他放下手,进到书房。
而房内谢书呆坐在胡床上。她抬手触上锁骨,摩挲着那块肌肤,恍惚那儿依旧湿润,有温热的呼吸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