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连算是明白,前几局季淮到底有多让着自己。他咳了一声,也不是输不起的人,终是笑赞:“殿下棋艺果然高妙。”
季淮难得沉默片刻,而后仍是弯唇,温声回道:“大将军谬赞。”
谢书端着托盘进来时,便见两人客套谦让的场景,她疑惑地眨了下眼睛,走近将托盘放到圆桌上,转身扫了眼没落多少子的棋盘,瞬间明悟。
下一刻没忍住笑出声:“别难过了,爹爹,输给殿下不丢人。”
“我又没说丢人。”谢道连反驳道,看了眼红漆托盘上的碟子,又问:“你做的什么?不是让你别进厨房,伤到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泥做的,那有那么容易受伤。”谢书将碟子放到矮桌上。
“我的女儿当然不是泥做的,可你是瓷做的。你忘了刚开始做时把手伤成什么样了,一想起这个我就想把安……”谢道连忽地顿住。
在谢书停住的手和季淮平静望来的目光,他意识到自己似说错了话,立刻转了话题:“这是什么?”
谢书顺势接口:“杏花糕。”想着看向季淮,补充道:“臣妾没怎么放糖,不甜的。”
季淮正随手拨弄着棋笥里的棋子,闻言点头,伸手从碟中拿起一个,缓缓递到口中,他慢条斯理地品尝完,对着谢书弯了弯唇:“好吃。”
谢书莫名觉得他不怎么高兴。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这般觉得,抿了抿唇道:“殿下若喜欢,臣妾以后还给殿下做。”
季淮依旧笑着,却没有立刻答应。像是忘了谢道连的存在,他抬手拢起谢书的白嫩纤细的五指,如玉的肌肤与如雪的肌肤交叠在一切,和谐而富有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