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召应声后,将目光落到季淮身上,连带着他怀中的谢书,他缓缓行了一礼,道:“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娘娘。”

季淮一向以笑示人,难得此刻笑不可见,但还是维持着良好的仪态,温声回道:“安王不必多礼。”

谢书没有季淮那么好的自制力,她没敢抬头,也没敢应声,她怕自己掩饰不住眼底的愤恨,也怕自己开口便是诘问。

然她这幅低垂眉眼、面色苍白的隐忍模样,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是对季召旧情难忘,难忍此景。

于是季淮的手指轻轻收紧,眸底的颜色又深了些。

“三哥从哪儿来?”季管陶问。

季召平静回答:“刚去了父皇那儿。”

“哦。”季管陶也就随口问问,并不关心他所去为何。

倒是孟若珍接着问道:“三表哥待会儿可有事?”

孟若珍被逼着安静许久,方才见到季召来后谢书的不对劲,便立刻想到京中传言大将军之女爱慕安王多年,为其洗手作羹汤,为其学曲习琴技,甚至为其学那下等人用来取悦人的舞艺。

生生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娇娇官家小姐,逼成了个样样精通,到最后却嫁给了季淮,不知道谁便宜了谁。

当然,作为同样被娇宠着长大的孟若珍,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谢书的做法,即便她爱慕季淮,但要让她为其去学那些玩意儿,她才不干。

言归正传,无论谢书好或不好,只要她嫁给季淮,孟若珍就讨厌她,所以她见不得她好,尤其看她得季淮爱护,就想给她找点事情。

最重要的是凭什么,表哥那么好,她凭什么敢不喜欢表哥,反而喜欢那个阴沉的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