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露水重,林辞月在衣裙外面也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身形消瘦,像是要隐在夜里,唯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她向唐东霖点头:“小唐公子。”
随后就跟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一件披风递给沈煜城,后者拉了一个晚上的脸顿时喜笑颜开:“还是我们阿月好。”
晚上太黑,灯笼的光又不够亮,唐东霖没看出来林辞月是不是脸红了,但他倒是被这话又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然后他又听沈煜城不要脸地道:“那你帮我披上吧?”
唐东霖忽然觉得自己和其他几位探子在这异常碍眼,他们不该站在这里,应该在马车底下。
好在林辞月不是能陪着他胡闹的人,把披风往他手里一塞就别开脸去:“辛苦诸位百忙之中赶来云德寺,请随我来。”
沈煜城也不恼,乖乖地跟在林辞月身后,唐东霖觉得这个场景非常魔幻,仿佛看见他们刑部的一位侍郎每日和自家夫人禀告的日常。
啧,沈煜城不是还跟他说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是狗屁的坟墓,他看沈煜城这是甘之如饴。
他再次搓搓两只胳膊,开始干活。
按唐东霖的身份,想要一个刑部侍郎的职位轻而易举,但他志不在此,刚进入刑部的时候就跟在一帮探子屁股后头走街串巷,可谓这丽安城每一个阶层他都了如指掌,也见惯大风大浪。
审讯的时候更是条理清晰,问题环环相扣,经验颇丰。
林辞烟和马安安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都是娇生惯养着的千金小姐,一开始还能顾及形象,委屈地扯着嗓子跟唐东霖喊上几句,结果被立在一旁镇场子的沈煜城眼风一扫,很快就败下阵来,只能抹着眼泪,嚎着要见各自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