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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哪有粮?百姓的粮食都被洪水给冲走了!

镇国大将军说了实话之后,太子又憋出一个骚操作来,“京城一带受灾并不算严重,大将军可以找京城一带的权贵人家筹粮。”

如果把太子身上这一层储君的光环给扒掉,镇国大将军能脱下鞋来抽在太子的脸上,“百万雄兵,靠京城一带官宦人家捐粮……纵然把那些官宦人家的粮食全部搜刮一空,也不够将士们吃三天。”

太子暴躁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镇国大将军不妨说说,大将军有何高见?真是奇了怪了,活人还能叫尿给憋死?既然没有粮食,那就去种!春华秋实,不过短短两季,数月时间,靠山林野果都能撑下去!三军之中既然无粮,那就让三军种粮!如此简单的办法,大将军就想不到吗?”

镇国大将军被气笑了,他恭恭敬敬地告了退,出宫门的时候,朝着皇帝寝殿的方向跪地叩首,然后找上了禁卫署的张怀仁,问,“坏人凶,当初杜尚书离开京城的时候,我知道有你在帮忙安排周旋,你能否告知,杜尚书去了何处?”

张怀仁估摸着杜尚书一行人这会儿已经到了南疆了,哪怕没找到李泽天,也应当入了南疆地界,就算镇国大将军有什么鬼主意也回天无力,便老实说了,“杜尚书去投奔长公主了,大将军这么问,可是有何打算?”

镇国大将军黑着脸说,“若是再让那庸懦无能的太子胡闹下去,大唐江山迟早败亡!怀仁兄,本官打算联名一众老臣,去请圣意!若是圣上认可太子,同意太子胡搞,那我便解甲归田,隐世不出,再不问朝政之事,若是圣上亦不认可太子所为,那我们只能废太子,扶持明君上位了!”

张怀仁问了镇国大将军一个扎心的问题,“明君?还请大将军明示,一众皇子中,哪位是明君?哪位能成为明君?”

镇国大将军面色一滞,好久没说出话来,最后,他只能说了一句,“罢了,尽人事,听天命。”

次日,镇国大将军果真联络了一批老臣,气势汹汹地去了皇上的寝殿,太子拦都拦不住。

一群老臣往皇帝的龙榻前一跪,声泪俱下地陈述着近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控诉太子的罪状一样,将太子干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往外说,说到后来,这些老臣们你一眼我一语地将太子的狗言狗语都说出来了。

皇帝只是被气得中风了,又不是被气得油尽灯枯,听着这些老臣的控诉,皇帝气从中来,感觉心口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一样,原先一直梗着,他说不上话来,这会儿他感觉心头梗着的那东西慢慢动了。

皇帝就如同要咽气一样,眼睛瞪大,手一直在抖,贴身伺候的内监见状,立马喊太医,还不断地轻拍着皇帝的后背给皇帝顺气。

元宗帝‘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乌血出来,将一众老臣都给吓了一跳,以为皇帝随时都要驾崩,结果那元宗帝的真实感觉却是自己的大病就要好了。

“召太子!”元宗帝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

太子听闻宫人说皇帝吐血了,还未进到皇帝的寝殿就开始哭,一路哭到皇帝的病榻前,发现皇帝正一手撑着病床看他,整个人吓了一大跳,就如同撞见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