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如寂道:“身体尚虚,再修养一阵。”

沈鸿雪听话地坐在了床上。

“陆师兄,剑君就说鸿雪没什么事,是您太过担心了吧?”江跃见沈鸿雪一早醒来,看起来脸色也不差,对沈鸿雪笑道,“陆师兄过于紧张了,他还以为你被澹台晔给……”

“咳。”陆景初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江跃。”

“澹台晔吗?……”沈鸿雪有些懵,没弄清楚江跃和陆景初是什么意思,想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回答道,“他什么也没做。”

沈鸿雪也实在想不通澹台晔这个人,越是和他接触,越是想不通他。

若说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却是喜怒无常。虽顺他意时可以温和相待,但万一哪里没有顺着他的意思,甚至莫名其妙的时候,他都会变着法儿地折辱自己,不给自己一点自由。

若说他有心折辱刁难自己,可每每真到了生死存亡之时,或者连他自己都自顾不暇的困境之中,他反而时时刻刻顾着自己的安全,宁愿自己受伤都不会碰自己一下。

譬如昨日他突然那样暴躁,沈鸿雪都做好了万一被他撕碎的准备。他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压在了腹部最细最温暖的鳞片之下。

他怎么能对自己那样不防备?当时沈鸿雪想,虽然龙鳞坚硬,龙腹上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若是自己有心,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想到澹台晔,沈鸿雪不觉微微蹙起眉。

陆景初看着沈鸿雪静静坐在床上的模样,却注意到了他不经意间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知他方才说的没事,是真的没事,还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才故作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