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是永远都会站在殿下身边的。现在这样也很好,我就在积室山脚下做一个教书先生,裴冽给那些孩子新生,我给那些孩子光明的未来。”
姬珧那时候就在想,他们真的很渺小很渺小,他们的一生,对整个大禹,所有子民来说,都只是匆匆过客,但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从中留下足迹。
世人会记得他们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人从来不是为了让人记住,才做了那么多事。
他们只是生而如此罢了。
即便是她姬珧,依然只是渺小的存在。
又是一年春草绿,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坐在城头上,看着远处山坡上风中摇曳的春花,小手在上面指了指:“舅舅,有蝴蝶!”
姬恕护着她身子,防止她掉下去,隐了隐眼眸,却没她看得那么清楚。
索性不看了,姬恕将她从城头上抱下来,架在脖子上,一步一步往城下走。
“念念,舅舅问你一个问题。”
姬姮奶声奶气道:“准许你问,你问吧。”
姬恕哑然失笑,随即温柔道:“你想不想像舅舅一样,成为一个人人称颂的圣君?”
姬姮抱着他的头,问:“当圣君有什么好处?”
“你看舅舅过得如何?”
“可怜,舅舅太可怜了,不能随便出宫,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身边还要跟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小舅舅。”
姬恕脚步一顿,吸了口气。又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