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味很快掩盖住了帐中的霉味,姬珧不撒开手,姬邺就一直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直到最后连喊都喊不出声,狰狞着面孔秉住呼吸,气都不敢喘一下。
玉无阶知道她这是在泄愤,也许她来这里什么理由都没有,就只是想找个人发泄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怨愤,他没有阻止她,姬邺作为叛国通敌的逆贼,就算身为皇族,用这样残忍的刑罚惩治也不为过。
就在姬邺翻着眼皮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姬珧将手中的铁烙拿开,热铁与血肉早已粘在一起,被她这么一扯,愣是生生拽下一层血淋淋的皮出来。
姬邺身子一抽,快要溃散的精神又被剧烈的疼痛重新拉了回来,姬珧把铁烙一扔,抬脚踩在他胸前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上,重重碾了碾,慢声道:“好皇叔,你看我这样舍得杀你吗?”
姬邺已经疼到无以复加,钻心蚀骨的痛楚让他恨不得可以马上去见阎王,他顿时心生后悔,逞一句口舌之快干什么呢?这个闻名天下的大禹长公主是什么性子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既然已经被抓到,不可能有他好过了,激怒她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只能让他死得更慢,疼得更刻骨铭心!
他快速呼吸着,眼前模糊地已经找不到人。
那人冷血无情,他终究抵不住痛苦哀声求饶:“看在……我是你皇叔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了……”
姬珧没撤开脚,而是一把抓住他发髻向后一扯,姬邺被迫仰起头,便看到那双幽寂如渊的眸子,明明什么感情都没有,却像掠尽疯狂的恶狼一样凶狠地盯着他。
“宁州布局,有没有你的份?”
姬邺神色一顿,下意识问:“什么宁州?”
姬珧薅着他头发,挪开脚,屈膝在他腹上一踢,姬邺被踹得酸水混着血水一起吐出来,他本就上了年纪,连挨两下意思都已经模糊了,姬珧又问:“本宫再问你一遍,宁州,有没有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