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么用心, 容易让人多想……你莫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姬珧正给他添完筷子, 拿着酒杯的手刚放到他面前, 听他这么说, 立刻把手收回来:“不愿意喝就算了。”
“唉?都放到这儿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裴冽赶紧抓住她的手, 连杯子一起扣在桌案上, 仓惶下力道没控制好,姬珧被他拽得向前一扑,另一只手急忙扶在案边, 这才稳住了身形。
姬珧抬头瞪了他一眼。
裴冽与之对视片刻,突然将手拿开,对着她举起来,示意自己不再碰她了,嘴硬道:“这可不是我的错。”
姬珧白他一眼,低头去拿酒壶,要将酒给他满上,一边撩着袖口一边道:“你就当也是为我践行的,等你带兵上前线之后,我也要去颍川打淮南王,咱们两个一个东一个南,看是谁先平定乱象。”
说罢,她抬头看他,眼波流转:“咱们要不要打个赌?我已经很久没跟你打赌了,就当这是最后一次。”
这话听着真耳熟,裴冽好像一下就回到了当年的积室山。那时,他跟姬珧天天打赌较劲,虽然各有输赢,奈何公主财力雄厚,最后差点输得他倾家荡产,要不是他家底还算殷实,他连回云城的盘缠都得跟人借。
想得有些远了,他把思绪拽回来。
“别‘最后一个’赌,寓意不好,”他跟姬珧碰了一盅,仰头一饮,甘冽的不知愁入口,醇香侵入心肺,他咽下去,又抬起头,“你怎么也要去前线?守在沅州多好,这里安全。”
姬珧自己倒了一杯,眼皮一掀,似是对他这句话有些不满:“哪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再这样僵持下去,大禹都要被三王叔拖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