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重知道公主还记得他曾为虞弄舟做事,说到这里,却是迟疑一下,思虑过后,吞吐道:“罪臣不是为自己的罪责辩驳,只是当初选择驸马,也有无奈之举,有一件事,不知殿下是否知道。”
“什么事?”
“就是……陛下——”
姬珧忽然重重拍了下小案,将他的后话全部堵在口中,没有说出来,宣重被突如其来的响声震得一激灵,感觉到公主陡然升起的怒火,忽然噤声了。
“三郎的身世本宫已知道了,你自去上路吧,把他的秘密烂到肚子里,把所有的秘密都烂到肚子里,你还有一百多口亲人在京城,记住了吗?”
这话里便是透露着深深的威胁,宣重不敢怠慢,知道那件事不可说,忙跪伏行礼:“罪臣谨记!”
“来人,把他带下去吧。”
宣重退下后,姬珧仰靠在软塌上,心中思量着宣承弈的身世,但凡沾了点皇家的关系,往往都是一样的腌臜不堪。
窗外,月华摇摇,笔直挺拔的身影隐在暗处,他转过身,抬头看了看穹空,淡漠的眸子被黑夜染上几许看不透的幽深,好像一夕之间褪去了所有年少轻狂的模样。
后面忽然落下一道身影,对他道:“你决定了吗?”
宣承弈没看来人,只是望着头顶明月,半晌之后缓缓张口:“我身上有她种下的蛊毒,没有解药,我走不了。”
鹫翎沉吟片刻,抬头道:“我有办法,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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