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对面的人,幽幽眼眸中露出一丝诡色:“听闻母后临死之前,见过奉诚伯一面。”
虞弄舟垂在膝上的手忽然攥紧,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姬珧好似没发觉他的异样,只是撑着身子站起身,看着前方的青瓷花瓶,沉着脸道:“母后见过奉诚伯张云安,张家满门又是在母后去世之后被父皇下令抄斩,这里面或许有着什么关联。”
她忽然转头,看着虞弄舟:“张家以谋反的罪名论处,张家与豫国公又有姻亲关系,单看现在江则燮的野心,我不相信父皇会污蔑了张家,可我也真的想知道,从来不插手朝政,深居简出的母后临死之前为什么要跟张云安见一面。”
虞弄舟迎上她的眼眸,衣服被他攥出一道道褶皱,就像他现在扭曲的思绪一样。
但他必须维持着面上的泰然,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他道:“魏长骆没有跟你说到别的事吗?”
姬珧摇头,走了回去,重新在他对面坐下:“没有,他只说,要见奉诚伯,是母后自己要求的。”
虞弄舟低头,嘴角慢慢扬起,在看不见的角度,轻微一哂,压在胸腔的恨意将他全身的温暖全都驱逐干净,只剩下冻彻心扉的寒凉。
他握着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姬珧忽然覆上他的手。
“阿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