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跟裴冽在这儿一唱一和, 秦徵涣的脸都快要变成猪肝色,他攥着缰绳,马身不偏不倚横斜在城门之前, 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跳动。
秦世在后面看着, 唯恐自家王爷经不住俩人的冷嘲热讽,将场面弄得更难看, 正纠结该怎么提醒王爷注意场合时,秦徵涣忽然笑了笑。
他调转马头, 面朝城内的方向, 伸手比作“请”的姿势, 神色也已恢复平和, 像是马上要邀请故友去吃酒,随意闲谈道:“殿下上次来去匆匆, 泊州还有许多美景风光尚未领略,这次打算停留多久?臣一定尽地主之谊,让殿下玩得尽兴, 万不敢再怠慢你。”
他着重说了“一定”两个字,言笑晏晏地看着俩人。
姬珧也御马向前, 笑说:“王爷这种口气, 本宫倒有些不敢了。”
她说着不敢, 马蹄子却一点儿也不迟疑, 秦徵涣心里一阵腹诽, 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眼睛一瞄旁边威名赫赫的云城少帅, 他也一脸古怪地清着嗓子, 显然并不相信她的鬼话。
可见这人有多口不对心了。
心里几番嘀咕,却也不敢逞口舌之利再招惹她,只好装作没听见, 尽量让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些。
众人骑马慢慢行过城门,两侧守城卫兵身后挡着看热闹的百姓,有满面好奇的,也有怒目相向的,神情无一相同,人们都压低声音交头接耳,不敢太过直接议论当朝的掌政公主。
原来他们或许还敢非议一二,如今知道公主这说一不二的性子,说打你就打你,丝毫情面不给留,连涉江王都一改高傲的姿态恭敬相待,他们又哪敢再给江东招惹是非。
裴冽这次带来的五万大军并未全都入城,大多还驻扎在城外,谨防秦徵涣使诈,如真有什么变数,城外的人也好迅速接应。
不管秦徵涣有没有这个心,大军在城外总是个震慑,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才是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