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济彼时也只是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啧啧叹道:“可别把话说得这么满, 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姬珧的确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但她现在是决计不会给他解毒。
她抬头看了看宣承弈, 那人紧抿着唇,沉默不言,在昏暗的营帐里,总觉得他脸上多出几分晦暗不明的阴诡,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姬珧觉得这眼神像是要杀她,赶紧拥紧了身上的被子,两人一坐一立,相对无声,只有宣蘅在听到姬珧起初那句话后面色微变。
正僵持时,营帐外突然有人传话:“殿下,驸马请见。”
姬珧一顿,正了脸色,自打从泊州出来,她做了许多安排,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时间搭理他,没有公主召见,驸马想要见她一面也很难,所以这三日来谁也不曾见谁。
没想到等到今日,他终归还是坐不住了。
姬珧沉了脸色,将肩上的厚被放下,整了整衣裳,抬眸对帐中二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宣承弈不动,“我留在这。”
原本是可以这样,但姬珧想到他一会儿还要毒发,又不知道虞弄舟会在帐中待多久,耽误了正事还是次要,他应当也不想自己狼狈的一面被别人看到。
姬珧的声音不容拒绝:“让你出去。”
宣承弈唇瓣微动,想要说什么,宣蘅已经走到他身后,拉了拉他衣角,姬珧已经对外说放人进来,来人将营帐帘子掀开,看到里面有人,脚步一顿。
宣蘅加大了力气,宣承弈这才转身,木然走出去,刚与虞弄舟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控制不住地抚上腰间佩戴的宝剑,躁动的手指按得发白,气血不断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