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一脸正色地扫了一眼门口,十八赶紧阖上张大的嘴,垂眼咳嗽一声,不再往那边看,手上不停地招呼:“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办。”
薛辞年自然是最善解人意的,他什么话都没说,便低头走了出去,少年原本是跪在地上受审,哪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态势,他年纪小,看到孤男寡女亲热,脸腾地一下就涨红了,又有些手足无措。
十八看他还呆愣愣地不动,大跨步地走过去,提着他后颈就向外走,门被关上,里面顿时变得清净不少。
姬珧松了口气,又回过神来,宣承弈还是抱着她不松手,他本有些冰凉的身体因为两人紧紧相贴,都变作了一团火热,姬珧喉咙有些干涩发紧,硬骨头的刺猬突然开始投怀送抱,她还有些不适应。
病了病了的,性情难道也会变?
她终究还是把他折磨疯了?
姬珧想起初初把他带回公主府时他的样子,不肯纡尊降贵,不肯低头服软,一身的傲气都被她揉搓没了,变成现在这样,连大夫都看不过眼了,想到这,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三郎,”她拍着他后背,“你还难受吗?让大夫再给你看一看吧。”
姬珧尽量放缓了声音,想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冰冷沉肃。
宣承弈突然松开怀抱,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姬珧同他四目相对,一时拿捏不准他这是怨恨她埋怨她还是怎么样,总之那眼神充满野兽般的侵略性,让人不得不全身警觉。
姬珧向后退了一步,握着自己手臂抬眼看他:“你若是还不舒服,就去床上躺着休息,我一会儿让齐项燕过来看看你。”
宣承弈还是沉默不语,姬珧便又开口:“我知你这段时日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但那都是你自找的,日后你乖乖听话,我自当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