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蘅整个人精神都不对了,对姬珧只有由衷的畏惧,而这种畏惧迫使她对公主百依百顺。
“殿下——”
他刚张口,姬珧便伸手替宣蘅擦去眼泪,旁若无人一般,将他的话打断。
“哭什么,本宫不会吃了你,”姬珧起身,抬脚往里间走,“换身衣裳,一会儿本宫要带你出去。”
二人去了里面,把宣承弈一人留在这,原本以他的身份,可以跟在公主身边寸步不离,可是公主刚才说要宣蘅换衣裳,他再跟进去就有些不好。
索性姬珧没让他等太久,一刻钟过后,两个人双双从里面出来,宣蘅已经不哭了,她换了身青碧绣竹缎裙,是高门大户人家的丫鬟常穿的制式。
姬珧也换了她雍容奢贵的锦绣华服,着了身水红色的织锦散花裙,身上披了一件月白绣花小披风,从头到脚都比平时低调不少。
宣承弈目露疑惑,姬珧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宣蘅在后面跟着,临走时看了他一眼。
宣承弈皱了皱眉,也抬脚跟上。
出了客栈便是人声鼎沸的喧闹街道,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吆喝声络绎不绝,江东民风淳朴,百姓富足,泊州更是富庶殷实,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金宁也不过如此,只不过金宁人享乐像是在粉饰太平,而泊州人享乐却是合该如此。
姬珧戴着帷帽走在街市上,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地闲逛,遇到胭脂水粉的铺子便进去看看,金银首饰的店面也都临幸一遍,短短半个时辰就买了许多东西,宣承弈跟十八两个人都要拿不过来了。
好不容易在一个露天说书摊子上停下,姬珧跟宣蘅坐在空位上,宣承弈跟十八则坐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两个人才得喘息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