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珧眼睫半遮,抬眸看着他,手被他拽着进到水中,侵入骨髓的冷意蔓延,却越向下越炙热。
姬珧维持着仅存的理智,抬眸看他,被水浸湿下的双眸艳烈如火,有几分不明所以的茫然。
“你什么意思?”
玉无阶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生死一念间,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他把着她的手不放,脸上还是一贯的随性散漫:“我曾经,做过张家的门客,那时少年意气,年轻气盛,不知轻易从嘴边说出的一句话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要不是我口无遮拦,后面的事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姬珧睨着他:“什么事?”
玉无阶深吸一口气,犹如即将赴死的人,极尽最后所有的勇气:“是我间接害死了你的母后,和张家满门。”
姬珧先是一怔,而后目光渐渐变冷:“说清楚。”
“你知道你的母后曾经是奉诚伯张云安明媒正娶的妻子吗?是你父皇抢走了她。”
“所以呢?”
玉无阶扬起头,眼中有深深的悔意:“这世间最浅显的道理往往都是最愚不可及的,就算世人明知道夺臣妻为人不齿,明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却不会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出这样的答案,可我那时年轻气盛,现在一看就是太蠢了,才会跟张云安说出救走你母后那样的话。如果我什么都没说,他就不会入宫,或许你母后不会死,张家也不会因为惹怒陛下,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