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不得,这次他不骗自己。
宣承弈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姬珧醉酒后跟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卸下一身防备,戾气也消失不见,竟然难得有几分乖顺,她脸颊染上细嫩的醉红,红唇娇艳,鼻梁高挺,均匀的呼吸扫得他全身一阵发麻。
他终于还是将人放到了床上,刚一放下,姬珧就睁开了眼睛。
她顺势起身,坐正了身子,两脚踩在承足上,宣承弈抱着她回来时也没发现,她两脚空空,鞋子竟然不知道去哪了。
四目相对,周遭寂静无声,宣承弈瞬间想要转身躲开,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不舍得,他想要多看她一眼。
疯了,一定是疯了。
宣承弈压下心头喧嚣,蹲下身去,目光渐渐由不自然,变成几近贪婪的注视。
姬珧没有醒酒,单看她迷离的眼神也能看出来,她坐了一会儿才将视线聚焦到宣承弈身上,像是突然找回了理智似的,她问:“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守好了,别让人打扰我们喝酒。”
这是把脑子忘在亭子里没带过来。
宣承弈竟然觉得有些好笑,醉酒的姬珧就像个正常人,不似平常那般冷漠无情,他刚要开口,姬珧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句话,她闭着眼叹息一声,仿佛在赌气,硬邦邦吐出两个字:“脚冷。”
宣承弈低头,看到姬珧蜷着脚趾,右脚搭在左脚上,相互取暖,她两只脚都不大,白白嫩嫩的,蹭来蹭去的小脚丫是撞进心窝里的可爱,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放到自己怀里。
他抬头,等了一会儿,才问道:“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