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恕本不想离开,但他刚刚犯了错,还被皇姐抓了个正着,此时也没脸忤逆她,点点头就迈着步子去了里面。
姬珧秉退下人,只留了魏长骆一人。
“父皇刚刚登基时魏总管就跟在他身边了,对吧?”
“殿下说得没错。”魏长骆佝偻着身子,老态龙钟。
姬珧摸了摸袖子上的绣纹,眼神莫测:“不知当年的奉诚伯谋逆案,魏总管知道多少。”
魏长骆身子微微一震,片刻过后,他颤巍巍道:“大理寺和刑部应该都有留底的卷宗,殿下调出来看一看就知道了。”
“本宫问的,自然是那些卷宗上写不到的,”她放下袖子,目光直视魏长骆,“当年汝阴王穆氏背叛大禹投靠北胤,还在他的妻族奉诚伯府搜到了他们通敌的信件,奉诚伯府张家全族被诛,此案在当时轰动一时。本宫现在想问的是,通敌的罪名,是父皇想安到张家头上的,还是确有其事。”
魏长骆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好使,现在倒是都灵了,他扑通一声跪下:“张家已经满门抄斩,那案子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殿下何必还要过问呢?”
姬珧眉头一皱:“你这么说,就说明还有隐情了?”
她看着魏长骆,目光咄咄逼人,心头想的却是前世虞弄舟对她说过的话。
“朕本叫张舟,是奉诚伯嫡子,张家一百二十四口人,因谋逆通敌罪全族问斩,活的只有我一个……而这一百二十三条人命,全都是被你父皇冤死的,父亲根本没有通敌!你说,朕该不该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