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有些话不说明白了,不是给自己留了脸面?”姬珧伸出手耸了耸肩膀,满脸都是无所谓,“你识趣一点,方才就应该退出去才是。”
虞弄舟面色微变,却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君子风度,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偏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五花大绑的人,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就在姬珧想要再度开口时,他忽然弯下身,恭敬的弧度不高一分也不低一分,让人挑不出错处。
姬珧有一瞬的怔忪。
他道:“如此,是臣冒犯了——臣告退。”
说完,他弓着身退后数步,而后甩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干净利落,也不见一丝犹豫。
姬珧看着他背影,美目在阴影处闪烁着幽幽的光,忌惮,又有些兴奋。
这都能忍啊。
是真能忍啊。
为了等到扳倒她的那一天,连这样的奇耻大辱也能忍受,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薛辞年在驸马走后便跨进门槛,行到姬珧身前,他弯了弯身,似是在领罪:“奴自作主张,揣测殿下用意,放驸马进来了。”
姬珧正想着,虞弄舟离开栖云苑,这会儿会做什么去呢,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会无地自容到发疯吗,想着想着,她觉得那样的画面还挺有意思,笑眼就弯了:“辞年,你总是能揣度到本宫的心意,本宫想要好好赏一赏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他果然赌对了,薛辞年心想。
方才他在门外通秉,倘若公主真的不愿意驸马打扰,只要吩咐一声就行,驸马到底不能硬闯,但公主什么都没说,也便是默许驸马可以进来,不需他在外阻挡。
只是刚才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却猜不到。
他也不必去猜,公主做什么,自然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