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速度很快,人服用过后十来分钟就能失去意识,比如谢栩,他现在已失去意识。

顾莘莘起身从床上下来,下来之前,她将谢栩放平在床上,给他盖好了褥子。

然后她坐到案几前。

其实这时她应该趁谢栩昏迷抓紧时间走,但不知为何,脚步迟迟迈不动。

就像方才林妩刚冲进房间,要带她走时,她说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

哪里是没有交代完,明明是想临别前再看谢栩一眼。

一想自此分别,心里终是有不舍。

顾莘莘坐在桌子旁,打量着房间,房间虽被布置成喜房,但仍处处留着两人相处的印记。

记忆错误后,她在这里与他发生的点点滴滴,那桌前他曾经握着她的手带她写字,案几旁他陪她玩过幼稚的橡皮泥,衣架上挂着羊绒披风,带她外出看雪时他曾用它将她紧紧裹在怀里,外厅软榻上两个人曾偎依一起看烟火守岁,一抬头还能看到墙上挂的两幅字:“顾莘莘心仪谢栩。”“谢栩心仪顾莘莘。”

甚至仔细听后院里还能听见小黄稚嫩的叫声,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是这段庄园温情回忆的开始……

一幕幕记忆,有关她与他,他的好与他的爱,她的依恋与亲昵。

可现在,不得不离开。

不管是过去那与谢栩携手走过的风风雨雨的大姑娘顾莘莘,还是这四十天里,与哥哥相依相偎快乐的小丫头……都要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