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刚刚接触纸墨,很有些兴趣,第二天夜里小姑娘又跑到哥哥房间,说着陪哥哥,然后练字。

第二天进步更快,字不仅能够写全,而且不再歪歪扭扭,写得格外工整,用起毛笔来也熟练了许多。

三日又去,待自身名字练得很好后,她依照承诺,学写哥哥的名字。

谢栩照旧握着她的手,带她练习了好几遍,然后小姑娘再按着哥哥的字迹一笔一划临摹。

看着小姑娘低头握笔,全神贯注学写他的名字,谢栩不禁又抬头看向墙上两幅字,露出期待。

第四日小姑娘照例来了,哥哥的名字渐渐写得越发工整,小姑娘又将自己名字写了一遍,再写上一遍哥哥的名字,喜滋滋摆在一起欣赏,然后要求哥哥过一天教自己更多的字。

此后一连几日,入夜小姑娘都在哥哥房间。哥哥忙公文,小姑娘练字,哥哥不时抽空在旁指导,一大一小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互相陪伴,关系越发亲近。

直到又过了几日,小姑娘突然不能练字了,甚至躺到了床上。

——小姑娘不舒服了。

说起来还要怪一碗蟹黄羹。

那一日谢栩因宫里有事没能像往常早点回来陪顾莘莘用餐,小姑娘便在嬷嬷们的陪伴下用饭。

知道小姑娘是太尉心尖上的人,厨房每日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今儿太尉夜里虽不在家,但厨房仍是给顾莘莘准备了好一桌饭菜,其中有一碗是蟹黄肉羹。

难得寒冬腊月还能找到肥美的螃蟹,也亏得是太尉府。厨子取新鲜的蟹黄蟹肉与鸡肉高汤加入蛋清一起烹饪成鲜美的蟹黄羹,味道格外鲜香。

小姑娘自幼跟爷爷在乡下,大河蟹可是稀罕物,即便河里有,农村人捕了也舍不得吃,都是卖到城里换钱贴补家用的,顾莘莘吃螃蟹仅有几次记忆还是在乡下红白宴席上,尽管如此,一桌子人分一盆螃蟹未必一人能有一只。是以顾莘莘从小对螃蟹是馋着的,眼下厨子做了一大碗蟹黄羹,哪还忍得住。她别的菜也顾不得了,就着蟹黄羹下饭,吃了大碗后还想要一碗,嬷嬷拦她,可一不注意被小姑娘又偷偷再吃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