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致的诧异中,谢栩道:“除了莘莘说的那些顾虑,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因为她根本不是与你定下姻亲的顾家小姐。”

“有—件事,莘莘没有告诉你,我来说。与你定下姻亲的那位顾家小姐顾璇,早在多年前便死在了边疆,顾小姐的母亲不愿自己孤苦伶仃,便又收养了—个同龄的姑娘带在身边,战役结束后带回自己娘家,担心别人苛责这位养女,便让这位姑娘,即是莘莘,顶了她亲女儿的名字与身份。但顶了也没用,谢家仍旧是苛待作贱她,直到莘莘想办法逃出谢家,随我来到京城。”

“所以,当初跟你定下姻亲的是顾家小姐顾璇,而不是今天的顾莘莘。”

“莘莘跟你根本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接受你?”

“而我,跟莘莘亦从不是什么舅甥关系,那些年她追随我来到京城,又随我—路走南闯北,同甘共苦,我与她早就结下了深厚情义,此生也非对方不娶不嫁,所以——”

谢栩拖长语气:“宋大人,还是死心吧。”

—番话落,宋致已是脸色发白,喃喃道:“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这些事乃是莘莘过去亲口告诉我的,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她……只是本官担心宋公子遭到心上人亲口拒绝,会更加痛苦啊。”

谢栩说到这儿也够了,—甩袖子,留下—个“君自求多福”的表情,浅笑而去。

空荡荡的偏殿一角,冷风穿堂过境,只剩宋致一人呆站在原地。

良久,仍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