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死也少了半条命,算是报了戍北候的断骨之仇,这才消了大陈的怒意。
但这是大局明面上的状态,凭忽利桀骜自负的性子,多半不会因这一顿暴打认命,极可能会勾起他更深的仇恨,他表面上屈服卖乖,谁知道暗地会不会偷偷派人再行动,他那些狼卫士可是来无影去无踪。
这般一想,房里三人焦急起来,阿翠冲着窗户更大声的喊,又招呼城门官兵追上去问问,谢栩却再等不得,起身大步出门去。
距离谢栩被袭受伤的时间已过了一个月,旁人养骨伤多得两三个月,但谢栩底子好,又被各种拔尖大夫殷勤照顾了一个多月,各种珍奇药材养着,伤已好了个七八成,平日里可以缓慢行动。虽说剧烈运动还是会感觉痛楚,但谢栩想着顾莘莘的安危,顾不了那么多,推门便去。
临去前他看着手里香囊,想着是小女子千里迢迢带的,舍不得放,干脆系在腰上。
下楼,他拉了一匹快马,顾不得众人在后追喊:“侯爷,不行啊,您伤还没好……”一甩马鞭,人如利箭般,冲出老远。
夜色越来越晚,谢栩出城时,一轮月亮爬上树梢。天空像是一块阴浓的布匹,夜色里的视野迷迷蒙蒙。
谢栩努力辨认前方,顾莘莘就在他前面不远处,朝着湖泊的方向奔去。
谢栩追在后面喊她:“莘莘!莘莘!你停!”
“前面危险了,回吧!有什么事跟我说。”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对方不想听,前面的人一直向前跑,无论谢栩如何喊都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