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莘莘看着笑嘻嘻,其实心里又何尝不是忐忑的。

她掀起帘子,在马车外肆虐的风沙中问镖师头领:“张大哥,您不是说快到了吗?还要多久?”

“快了,掌柜的,知道您心急,我跟您插近路呢!”镖师道:“再过了前面几个村子就到了!”

然而,过了几个村子后,新的问题来了。

镖师来过边关小镇,记得大概的路线,但过去他们来不是替主顾托运货物,就是做生意,去的地儿都是镇上或村落,兵营是从没去过的,以至于他们不知道谢栩所在的兵营具体在哪。

不过镖师说:“没关系,再往前面走一点,是个集市,平日里来来往往可热闹,到时候一打听就知道了。”

边关地广人少,往往走几天看不到一个镇子,四周村落的村民便自发在居中位置搭些帐篷,作为市集,换取平日所需。

车马继续向前,又走了几个时辰,终于到镖师口里的市集,可到那皆是一愣,所谓的“人来人往”的市集,竟清冷的不像话,小摊小贩们稀稀落落,压根没有镖师口中的热闹喧哗。

不止市集,来往的几个村落同样如此,要么百姓们大门紧闭,要么见人就跑,村庄里大半的屋子甚至空了出来,田地里的庄稼也没人耕种,本该生机盎然的百姓聚集点却没半点活力,充满颓丧与不安。

更诡异的是,越往边境线上走越萧条,这不,距离边境的市集,几乎人去帐空。

顾莘莘有心打听,可那些人见了她就跑,顾莘莘不由心下惶惶然的想,莫非,瘟疫已严重道这种地步,十室九空,剩下的人也怕传染,连人都不敢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