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莘莘颔首答是。
宋致却瞪了凌封一眼。
凌封豪迈不拘礼节,跟顾莘莘混熟了后,便时常不叫顾掌柜,顾莘莘顾莘莘的喊。宋致又是个恪守礼节的,见表弟直呼姑娘闺名,便道:“表弟,顾姑娘是女子,不可无礼。”
“哎呀!就你老顽固。”凌封挠挠耳朵,假装没听到表兄的“教导”。
接下来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四个人彼此相对着,谁都没说话,直到
凌封扭头看看宋致,又看看顾莘莘,再扭头看看宋致,狐疑:“表哥,你笑什么?”
“我哪有笑。”宋致坐在矮几后,坐姿端正,背脊笔直,一本正经,世家子弟的清贵风范做到了极致。
凌封挠头,总觉得方才表哥看着顾掌柜笑了……难道是错觉吗?
虽然动作细微,不易察觉,但凭着兄弟俩十几年的默契,他还是察出了点端倪,好像是看着顾掌柜的头发。
于是他朝着顾莘莘发髻打量几眼,就见墨黑的发丝斜插着一枚青玉发簪,横影斜梳的海棠花,清新雅致。
这发簪不是顾莘莘刻意戴的,她平日是个连发髻都不会梳的手残党,每天一早都是阿翠帮她梳妆打扮,今日阿翠给她换了套青底绣白梨花的衫裙,配这枚青玉花簪再合适不过,这才簪到头上。
原本只是女儿家的打扮,凌封却指着那簪子道:“咦,顾莘莘,你这发簪我怎么有点面熟……”
顾莘莘伸手在发丝上拂过,“这是宋夫人送的啊,就我生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