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流熙攘,他穿梭在众多脚步中,看着眼前喧哗热闹的一切,脑里却是刑狱里的一幕幕。
自剥皮的男子以后,他见到了更多惨况。
一个年迈老者,据说年轻时候是杀人劫财的山匪,被铁锁穿过了肩胛骨,而两个刑讯者,将铁锁从这一头拉到这一头,活生生在他身体里反复研磨,铁锁上厚厚血迹。
一个拒不交代同伙的罪犯,被烙铁烧到皮肤碳化,锤头一敲打,肌肉组织顷刻如碳灰剥落。
一个一边高声大骂狱卒的罪犯,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被寸寸锯掉。
到了女囚监狱,一个怀孕女囚,被控告与人通奸毒杀亲夫,为了滴血验亲找到奸夫,衙役刨开她的肚皮,将婴儿取出来放血,胎儿的眼睛才刚长出来,身体尚带着羊水……
谢栩用力按压眉心,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从始至终,刑狱里那一路,他都面色平静,即便看到那破腹取子孕妇的惨状,依旧波澜不惊,那领路小吏看他的目光满是震惊。
只有他心里知道,那梗在心里的感觉是什么。
或许这些人有罪,应该被谴责及惩处,但亲眼看到刑狱的残酷手段,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习惯性按住眉心,往街道走,可要往哪去,没想过。
一直到脚下不知不觉走过半个巷子,道路一侧某个招牌让他视线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