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紧凝着她,不语。
顾莘莘也不再说话,谢栩这人心深,多疑,要相信一个人很难,估计得需很久的时间,对她很久的考验才会放心。
况且她现在那什么位极人臣的话,对于连入仕都尚未的谢栩来说,的确太早,谢栩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这其实也是他的优点之一,成大事者,又怎能轻信与人。
深吸一口气,她还是伸出手,“既然话都说开了,那重新认识一下。”
“我跟顾璇同姓,我叫顾莘莘,”她声音清晰明朗,“莘莘学子的莘。”
“谢公子,很高兴与你相识。”
手在半空,是现代的握手姿势,只是……古人并不兴这一套。
谢栩当然也没接,他只是久久打量着她,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数秒钟后,他猛地松了手,退回自己的位置。
被人桎梏半天,顾莘莘的胳膊已经痛麻了,龇牙咧嘴斜睨了谢栩一眼,靠回自己的位置。
被人误解还凶了半天,顾莘莘不是不委屈的。
她忙了一大晚上,又是带他找季总兵,又是在树上守着,又是去弄信物的事帮他佐证……
对了,那信物她为什么知道,简单,她虽卜不了过去的事,但是她可以直接问信物,比如:“季总兵的信物现在在哪里?”
于是,卜镜便出现一个当铺的商人,货架上放着块美玉印章——十来年辗转过去,那印章从谢栩母亲手里卖出,辗转到不知谁的手上,又当给某个当铺,约摸着抵当的人没来赎,那美玉在架子上蒙了一层灰……即便如此,顾莘莘还是看到了它的模样,将它记了下来,详细画成图,成了证明谢栩身份最好的佐证。
而闹了一整晚,顾莘莘也累了,车马轻微的摇晃,像年幼孩童的摇篮,她闭眼靠着,竟打起盹,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