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此处濒临山林,偶尔有山匪出没,帐篷里顿时骚动起来,有前方的士兵喊:“山匪来了!大家注意!”
各帐篷人手都爬出来,包括总兵、谢家,还有谢栩一方,陈氏是反应最大的,她一个女人,高官豪门里娇养惯了,何曾见过这种情况,当即便抱住了谢守德,“老爷……妾身害怕!”
见妻子险些哭起来,谢守德甩开她,“哭什么!躲到后面去!”
他何尝不慌,虽说他做了好些年武官,基本上只管城内治安,鲜少跟匪徒肉搏相对,更何况是山道上杀人不眨眼的匪徒。但当着总兵的面,他不敢丢架子,当下便去找自己的刀,假装镇定。
与自己的爹类似,谢文龙也在强装镇定,他有些小聪明,奈何经历跟他老娘差不多,都是宅院里娇生惯养的,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想起旁人讲山匪杀人流血的架势,第一反应便是吓得后退。但一想总兵就在后面,自己的锦绣前程尽数压在那,他一个激灵,直觉是个机会,便跑到总兵身边,朗声道:“大人,晚生便是丢了性命,也当保护大人安全。”
季总兵也出来了,几个亲兵护在他身边,只是状态不太好,跟晚宴上大口喝酒相反,听亲卫说是那水土不服的后遗症又犯了,此刻浑身无力,靠在帐篷后头痛萎靡。
谢文龙一听暗叫不好,他本想着季总兵纵横沙场十余年,这么点山匪自是不在话下,是以言之凿凿的过来,只想做个样子,没想到总兵真不好了,那接下来没人指挥对敌,岂不是糟糕!
谢文龙动摇过,可想着自己的前程,他还是咬牙选择了冒险,赌一把,毕竟季总兵身边的士兵不少,未必会输,于是他对着季总兵说:“大人莫怕,晚生守在你身边。”说完在帐外寻了一张弓,握在手里防备。
一边拿箭,一边扫扫周围,这么危险又容易邀功的时刻,谢栩竟还没过来。
怎么,难不成他怕了?跑了?
刚这般想着,前方出现一个身影,谢栩竟出了帐营,带着下属往前去,似乎在观察环境。
谢文龙冷笑,蠢,为了前程争取下就得了,还真打算拿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