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哪里知道,脑里却浮现过去那一位的形象,那女子曾是全族的希望与荣耀,永远沐着—层圣洁的光辉,立于高高的雪雁塔上,俯瞰众生。
千万信众子民,虔诚匍匐于她的脚下,祈求安宁与祥和。
曾经跪服的人群,包括自己与主子。
默了默,丫鬟安慰说:“主子先别乱想,许是她用了其他的法子,比如用了媒介之物。”
秦絮回想片刻,那一晚顾莘莘曾以帮她扶珠钗为名,手拂过她的发,莫非就是那会,她拿去了自己的头发?
秦絮越想越是,恐惧的心渐渐安定了—些,“也是,定是她用了旁门左道,我就说,别说她这具微弱的身躯,她连过去的记忆都没有,怎么能超过我!”
如此反复思量片刻,秦絮情绪缓和了些,但终究对那人是心存忌惮,毕竟过去,她在她脚下臣服了太久。
她碎碎念:“还是得加快找到阿昭!赶紧找到,然后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慢慢躺下,浑身疼痛疲惫,她只想安静休憩一会。
可哪能安静呢!受伤的躺下了,跳湖—事并没有因当事人受伤完结,谢府的另一块地方,也闹开了锅。
谢家大房跟二房。
今天这事,算是把大房二房的矛盾从暗处彻底挑到明处。
若说二房收留远方侄子的事,对大房一直含含糊糊没个交代,那今日秦絮跳湖前那些话,就把“公子痴恋顾小姐,表妹不服要跳河”的事彻底坐实。
大房怒不可遏,他们还指望把外甥女嫁到京城好鸡犬升天呢,结果二房的侄子竟然胆大包天,想勾搭未来谢府的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