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吼吼的模样吓到小书童,小书童看向屋子,里面灯是亮的,显示人还未睡,“少爷在里面,你敲门说你的来意,少爷要见你自然会开门的。”

后面的话顾莘莘没再留意,她瞧着那屋子,单薄的窗纸映出一个人的侧影,她突然有些紧张。

说起来,这是她跟第二次照面。

第一次是刚穿来,她高喊着制片制片想与他相认,却换来他陌生而戒备的眼。

而这阵子对于他的事,她看在眼里,亦写过多张纸条,保持着联系,却从未真正见过一面。

是以今天,是正儿八经第二次。

便是这一眼,她倏然生出感叹。

映入眼帘的庭院萧条,房屋败破,窗纸后屋子的光极微弱,估计只点了一盏豆大的灯,何其寒碜。

谢府其他地方,尤其是主子们的房间,总是雕花绘兽的烛台点上累累蜡烛,屋内亮如白昼,就连她这个不被待见的外甥女,火烛也是足够的。

只有这里,稀薄的灯光昭示着日常用物的苛刻。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哪怕离那扇门如此近,她依旧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可见室内没有任何取暖措施,想那些谢家主子,哪个房间不是暖烘烘的地龙配熏香,纵然是下人房,没有地龙,炭火也是够的。

而这个偏远的小院,深更半夜,屋外低到结冰的温度,屋内半点暖气无,看那窗子竟还是残破的,无边寒气钻着缝隙飕飕往里进。甚至过去她还听说,这里面连床像样的棉絮都没有……

难以想象,制片住在这样的房间。

不,应该说,谢栩这个人物,一直住在这种环境。

阴冷逼仄,破旧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