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亦是默然,他这病从记事开始就有了,感觉十分诡异,说出来大夫都不相信……不过,自从那晚醒来后,他似乎奇异地缓和了些。

不愿下人担心,最终谢栩说:“无妨。”

夜色里少年眼睫半垂,光影在他眼睑间投下一片弧影,他静默着,侧影肃然。小书童便不敢再反驳,讪讪起身去干活了。

不多久他又进了房间,手里拿着什么,惊诧道:“少爷,我在院里发现一件东西!”

他双手奉着张纸条,谢栩微怔,旋即打开纸条,就见上面一行字。

“天涯何处无芳草,无需单恋一支花。”

主仆两面面相觑。小书童眨巴眼说:“这谁写的,好像还有错别字……是在安慰少爷你吗?”

谢栩亦是拧眉疑惑,末了道:“放回去吧,下次注意院子里有谁经过。”

“哦。”小书童应下,收了纸条,又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那这个怎么处理?”那是左家退亲的那枚信物玉佩。

谢栩瞟过一眼,“同过去一样,添置所需之物。”

“是。”

这时小书童又有些欣慰,掌中的玉佩温润剔透,油脂饱满,还有几丝翠色飘花,看着是个上品料子,想办法当了后,应该可以添加不少少爷要的东西。

或许,世人都认为遭蓄意退婚,就该丢掉被羞辱的见证,譬如这块玉佩。可他们少爷偏偏无谓,世俗所推崇的高洁骨气,宁折不弯的名仕节操,他从不虚伪的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