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但凡世间女子,皆希望所嫁之人康健英武,日后保护妻小,顶天立地,可谢公子……”左云珊向谢栩右臂冷冷一瞥,“观君四肢有残,臂膀不全,既不是健全男儿,又何谈男子气概,护家护室呢?”

此话戳人痛处,伤人至极,可左云珊仍旧不停,“最后……”

她盯紧谢栩,目光更为大胆倨傲,“闻君乃五月五日生,天生不详,命格极恶,人见人憎,避之不及……”

“够了珊儿!”连左将军都听不下去了。

“我说错了?哪里不是?”文珊昂着头反问。

在场众人静悄悄。

便连谢家老爷夫人都瞠目结舌,即便事实如此,可一个外人指着鼻子这般揭底,着实羞辱。

屋外顾莘莘也咂舌,明知这少年日后可能要黑化,可是见他用这少年的身份落在这里,被人如此羞辱磋磨,难免替他难堪来着。

屋里左将军试图打圆场,“小女顽劣,是我教养无方,还望谢世侄……”

“可。”但凉的嗓音打断对方毫无诚意的歉意,众人诧异的眼光中,那被人当众欺辱践踏,本该羞愤暴起的少年看向对方,说:“既如此,亲事就此作罢。”

他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除了那双幽黑的眼,阴鸷又沉静,像能看到人心里去。

连久经沙场的左将军都被这眼神慑住,喏喏颔首说:“世侄通情达理,老夫汗颜……既如此,那我就将当年认亲的信物还回。”

那信物是个玉佩,就在左云珊手上,她毫不客气一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