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她这种问题,往日如果是东方幽本人来答那一定会贱兮兮地说一句“难看”,事实对比舒蕴本人的脸和这个陶人,也确实可以叫难看了,但是

“娘娘手巧,什么东西到您手里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东方幽流畅地夸完之后,心里不免有些感慨,自己现在都学会要昧着良心夸她了。

但他夸得也是高兴的,因为舒蕴听到后就很高兴,那弯起的眉眼,上扬的嘴角,满脸的柔情似水,仿佛钟山之巅终年覆盖的积雪都能被她这一笑给融成春水。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舒蕴同样地又拿出了另一个陶人给他看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没束发冠,也没有刻脸。

东方幽有些恶狠狠地瞪了这陶人一下,咬了咬牙,努力地让自己用着不太难听地语气问道:“这个,是……陛下?”

他记得司徒玉的朝服也是着黑色……这个不好看,难看死了!

舒蕴神色有些莫测地打量着他,保养得极好的青葱玉指从他手上接回来,轻柔地抚摸着,眸子里流荡着他极少见到的柔美,“嗯,是我的陛下。”

她的陛下,东方幽。

真的是晴天霹雳。

她的陛下显然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东方幽当下觉得自己青筋都应该浮了起来,如果他恢复原身,此刻必定煞气大放,神力四溢,非得把这宫殿拆了不可,可偏偏……为了留在她身边,他现在只能是傅年,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