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狐疑地看着二人,总觉得哪儿不对。自从那日司魂阵毁后,面前二人陷入短暂的悲痛神伤之后,再也没见他们有任何情绪外泄,反倒是自己坐在拂雪阁院中不眠不休一个多月后,孤身一人闯九重天要为长霖和池鱼讨公道,最后还是风夕在南天门截住了自己。
风夕接过青芽递来的茶盏,对着她弯唇一笑后转头看向流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近来魔界频频异动,还立了新君继位,大有东野火不尽,荆草重生之意。此时在天帝来看,婆华山避世不出反倒是好事,若是暗中倒戈于魔界,那天界可就陷入了劣势之中。所以他才费尽心思想让我们放下恩怨,那些东西我若不收下,他是不会罢手的。”
流云嗤了一声,满脸鄙夷:“倒戈魔界?谁会像他们这般,披着仙风道骨的模样尽做些卑鄙之事。”想起池鱼是被他们用计骗上九重天的,他心底就一阵冒火。
“好了,你也不必如此气恼。”风夕勾了勾唇说道:“眼下我收了九重天送来的赔礼,他们的注意力自然也都转移到魔界那去,有些事我也可以与你说了。”
这两人果然有事瞒着我,流云心道。
“师兄未死,尚在世间。”风夕冷淡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流云惊愕道,指着外头,结结巴巴道,“那、那司魂阵可是师父设的,一旦毁阵,阵中生灵哪能逃得过灰飞烟灭啊?”
风夕一副‘我怎么知道是为什么’的表情,说道:“虽是不知为何师兄能在阵中脱身,但说到底是件极好的事。我估摸着池鱼应该也无碍,否则师兄大可以回山门来。”
“对对,他们二人没事最好。”流云压下心头潺潺冒出的欣喜说道。
“如今九重天认定了他们二人身殒的消息,那我们就得做足了戏让他们更加确定才行。”
流云想了想,恍然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不告诉我,就为了让我生动逼真的把这场戏演下去?”难怪他单枪匹马要闯九重天拼命时,风夕不在山门处拦他,而是算准了时间在南天门拦下他,后来又纵容他三次拿着扫帚赶司命。他们俩这是将悲痛欲绝和隐忍理智表演得淋漓尽致啊。
“嗯哼。”风夕似笑非笑道。
流云瞪着风夕,磨了磨后槽牙,随后又颇为哀怨地看向青芽。
青芽别过头,掩唇偷笑了起来。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大师兄没死的?”半晌后,流云又问道。
风夕脸上又露出嫌弃的表情,看着他摇了摇头淡淡抛下两个字:“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