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点了下头,轻声道:“下去吧。”
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守在床榻旁打坐静修。在幽冥司耗去大半灵力,又使用了禁术封住灵脉,如今的他也是强弩之末。
几日之中,起初池鱼始终沉沉昏睡着,令他心焦难安,甚至怀疑华子虚到底将人救醒没有。到后来,池鱼开始会皱眉说起胡话了,时常嘤咛着叫到‘阿爹阿娘’,时而是唤他或者枯木和锦昭。虽然还是不曾清醒,倒也让他放心了不少。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这其中除了侍女每三日端来丹药给池鱼服下再也没人来打扰他们,就连华子虚也始终没再露面。
终于在一日清晨,临渊正坐在床榻之上,盘膝凝神进入冥虚之境。
忽地耳闻身侧传来一阵轻咳之声,细哑的声音轻唤着:“水……水。”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身前躺着的人儿,她皱着眉喃喃低语着,眼皮轻轻滑动着,似乎马上要睁开眼睛。
“好,马上,水来了。”他唇边轻颤道,慌忙从榻上下来,快步走向放着茶盏的桌子。
等到他倒着水来到床前时,池鱼已经睁开了眼,静静望着头顶的帘帐。
“鱼儿。”他小心翼翼唤道。
池鱼神色微微恍惚了下,缓缓转过了头看向他,眼角不经意间滑落了一滴清泪。
“上神。”
临渊俯下身,牵起她的手放到唇间轻轻一吻,弯唇哑声道:“终于醒了,你让我好生担心。”
她看见了他眼底的血丝、额间微微凌乱的鬓发,曾经仙风道骨的上神为了她竟成了这般模样。她抿着唇,抬手覆在他显得憔悴苍白的脸颊上,轻声道:“上神好像很累。”
临渊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眸子,低语道:“不累,一点也不累。”
她微微扯了下唇角,然后说道:“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