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崇归唔了一声,随即打开房门,叫来一个禁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让他去寻京兆尹,随便找个由头把那个典当行查封了再说。
这厢事毕,祁崇归与戚绵一同回到正院。
看见戚绵向他瞥过来的凉飕飕的一眼,再看看面色冷峻,威严赫赫的太子,戚博舟慌得觉得身子都飘起来了,落不到实处。
张氏也跪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她到现在还是懵的,老爷不是说只是父子之间的恩怨吗?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的?
戚绵微笑着道:“殿下公务繁忙,臣的家务事,就不敢再劳烦您操心了,稍后臣处理妥当,会亲自去向您说明实情。”
祁崇归似笑非笑睨她一眼,颔首应允,叫了同在屋内候着的太医:“钟太医,走了。”
钟太医连忙应了一声,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药箱,走到太子身边。几次三番被太子派过来给这么个小官看病,真是憋屈死他了!
二人正要离去,戚博舟却又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也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殿下!殿下饶命,只要您饶了罪臣这条贱命,罪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氏反应过来,也连忙俯伏下身,磕头求饶:“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一介妇人,什么都不知道,求殿下明察!”
祁崇归眉头微蹙,什么话也没有说,依然抬步走了。
屋内重归平静,戚绵笑看着地上二人,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这是戚府的家务事,殿下明摆着把处置权交给了我,你们有那个功夫哭,怎么不知道来求求我?”
张氏怔了一怔,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膝行几步到戚绵身前,抱住了戚绵的小腿:“大郎!你知道我,我是冤枉的!求你了,别杀我,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戚博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倒是没有再求戚绵,事已至此,戚绵本来就想杀他,这种时候又怎么会放过他?
戚绵看看二人,摇了摇头,又叹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们了?”
“诶?”张氏一懵,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向戚绵。
戚博舟也吃了一惊,迟疑地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