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外看,从前带着鼎成丰的小徒弟们去太平园唱戏时,走得也是这条路。那时他坐在人力车上,看着科里的孩子穿着月白竹布衫排成一列,走过春花秋树,从那之前的很多很多年,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就这样看着一代又一代的弟子长大成人,而自己永远是孑然一身。
回过头,金竑的手就放在他身侧,稍微半握。庄景把自己的手放进去,握住了金竑的手指。金竑回过头看他,他便朝金竑笑笑,现在,他们是两个人了。
很快汽车就抵达了已经经过现代化改造但仍然保留民国风味的太平园剧院,正门两侧早已经蹲守了不少记者,直播机器也已经搭好了,虽然入场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化妆需要的时间很久,庄景和金竑提前了两个小时到场。
他们从车上下来,记者见竟然是金竑和庄景这两个人,立刻举起相机对准他们疯狂拍照,甚至有人追着他们身边,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可是在演戏前,他们两个当然什么都不会说。他们并肩走过柔软的红毯,只是走路时指尖轻微触碰,显示着两人非同一般的关系。
晚会前的入场直播本来有些冷清,两个人一出现,观看人数就直线飙升,并且评论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除了欢呼这两个人穿西装走红毯好配之外,眼尖的人也发现了两个人不自觉靠近彼此的肢体动作,大家“啊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一片,纷纷遗憾庄景竟然不在晚会上和金竑一起表演。
进入了大门,又走进后台,四周一下清静下来,许多扇门敞开着,飘出令人熟悉和心安的木箱并油墨的味道。
庄景走着走着,悄悄勾起了金竑的手,在这个地方牵手,有种不一般的、隐秘的小快乐。
金竑偏头看庄景,总觉得他今天有哪些不一样,似乎格外兴奋一些。不过一想,这是和他有关的节日,是一场久别重逢的故地重游,他开心些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