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风小念就窝在她床上,不肯挪位置。风小念看着年纪小,但情绪变动少得可怜,也不闹腾,跟普通的孩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唐彻说这是因为他在胚胎时期没有接受完整的alpha信息素抚慰的关系。不过基于oga对环境、情绪的敏锐力,小小年纪的他仿佛也有家庭撕裂的恐惧感,所以这几天时间不是黏在风渡身边就是黏在风误身边,无论谁来都拉不走。
风误也没有办法下手,从看到唐彻甩给她的那张报告开始,作为生理学的父亲,她难得对着孩子有些愧疚。
唉,谁能想到她死上一回就穿越了呢,穿越就穿越吧,一觉醒来还多了个娃,一个因为单亲而心理状态有失偏颇的问题娃。
文雪阳扒拉了一下风小念,没扯开,转头就让女仆去收拾娃儿的出行装备。“小念乖儿,跟舅妈一起去玩吧~”
风小念转头看风误。
文雪阳又道:“你爸、不对,你妈妈也去哦~”
风小念反应了片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出发的时候风渡还躺在病床上,文雪阳牵着风小念坠在后面一步三回头,带累得风误也不好意思走得太快。文雪阳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最后才道:“不用跟他道个别吗?”
他,指的是风渡。
风误疑惑地回头。
庄园里,风渡躺在医疗舱里,透明的输液管连通着将医疗舱围成一个圈的各种仪器,唐彻在旁边指挥调配,声音明明很轻,但他却觉得有道雷在耳边炸响似得。
过去的几年,他每晚睡下都会做梦,梦见孤星上那场剧烈的爆炸。他绝大多数的时候回梦到自己义无反顾地跟着风误冲进黑洞里,没有段少休、唐彻拼了命救他,但醒过来只有一片黑暗,床边一摸,是冷得骇人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