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离开后,他才慢悠悠地把人扶到手术台上。原本昏厥的医生,在躺到手术台的顷刻睁开了眼,手中一把锋利的刀刃,眨眼间劈开触碰他的人。

那是一种带着纯粹杀意的眼神,透过时间与空间,和十四年前在他面前醒来时一模一样。唐彻忍不住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你这是醒着还是昏着啊?我,老唐,你家小玩具让我给你看看。”

仿佛虚空而来的声音破开魔障,虚弱到极致的身体晃了晃,风渡重新摔到手术台上,眼睛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闭上。

人还没彻底清醒,唐彻也不敢靠近,远远打量,啧啧叹道:“你这怎么伤成这样啊?摔下去的时候弄的?”

风渡怔怔地,错落的视线不知聚焦在哪一点。

唐彻又等了等,还是没回声,空气中有微弱的腥气,又听人呼吸声有点重,估计是伤在内里了,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风渡已经完全清醒了,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内随着呼吸牵扯出疼痛感,估计是下落时空气压强变化太大,伤到了肺,后脖颈腺体也疼,每一处骨头都疼,每一次风误驾驶着机甲上蹿下跳就能折断他一根骨头,但,他却莫名觉得平静了。

狂躁的情绪也好,疼痛的基因也好,都莫名平静了下来。

一切都好的让他觉得不真实。

白色的灯光晕出白色光环,目光落到高举的手上,那里握着一块绿色的宝石,银色的链条从指缝间垂落,冰冷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所有的,都是真实的。

风误把他带回来了。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真的把他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