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机会,梧言。”费奥多尔蹲下身,他伸出手,温热的手指擦掉对方脸上残留的血迹,“杀了他,我带你回西伯利亚。”
站在不远处的青年微卷的黑发在风中被吹起,没有被绷带缠住的那只眼睛平静无比,他同样也在等待着梧言的选择。
少年似乎是有些困倦了那样眼睛缓缓闭合又睁开。
回西伯利亚?
那是由白桦林和风雪组成的地方。
他已经去不了任何地方了,这是个毫无意义的选择题。
轻咳两声,再次从嗓子里吐出一口鲜血,“围巾……”
没有回响。
费奥多尔怎么会把那样东西放在一百米内呢?
“在船上哦,那里有你遗失的过去以及被风雪卷走的围巾,还有——「家」。”费奥多尔的声音如同伊甸园的毒蛇那样具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是吗……”吐露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眼前模糊的视野里明灭着光。
他的家……
其实早已经不在任何地方了。
所以无论是去哪,留给他的,能带给他的,只有浑浑噩噩度日的苟延残喘。
而自己也已经厌倦了,厌倦了这个世界也厌倦了遗忘昔日幸福的悲哀自己。